1945年的夏天,日本女兵高桥加代以满洲大学医学生的身份走进了石井部队控制的731基地。高桥加代在这里学习医学技术,以便将来为日军的战地医疗提供服务。
当时著名的解剖学教授北野次政成为了她的老师,她亲自参与了北野主持的一次活体解剖实验。这次活体解剖实验让高桥加代记忆深刻,因为这次解剖实验结束后,731基地开始出现了一些怪事。
高桥加代
这件事情的具体经过是这样子的:
1945年6月的满洲,已然是渐渐炎热的季节了,石井部队的铁牢里,关押着人数众多的“犯人”。日本人称他们为“马鲁太”,意思是用来做实验的原材料,北野次政则更喜欢叫他们“豚鼠”或者“满洲猴”,这样的称谓比“马鲁太”更加耻辱。
第一场解剖实验在某一天的上午举行,这次解剖的对象很特殊,他是一个70岁的中国老人。根据日军的“特别移送”档案记录,老人的名字叫宋潜夫,来自齐齐哈尔,被捕前是一个马车修理店的掌柜,他被指控帮助抗日联军修马掌和运送物资,他是特别顽固的“抗日分子”。
宋潜夫(左一)
活体解剖在731基地并不鲜见,可是对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动刀,这还是731基地建立起来少有的一次实验。宋潜夫老人躺在病床车上,看护兵川口将他推进了手术室。他见到北野军医和高桥加代时,强忍住身上的病痛向他们作揖,在他看来日本军医在为他治病。
宋潜夫还是低估了日军的残忍,北野没有那么好心为他治疗,相反的他要用锋利的手术刀将他活活解剖。宋潜夫躺在解剖床上,淡定自若地与高桥加代谈话,感谢她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照顾”,感谢日军为他治疗身上的疾病。
日军推送的“马鲁太”
高桥加代觉得很不舒服,她认为这些“犯人”没有拯救的必要,白白浪费宝贵的医药治疗他们,不如节约起来送到前线治疗受伤的日本兵。拯救这些“满洲猴”“马鲁太”难道是为了彰显日军高尚的医德?或者是为了表现毫无意义的人道主义?
在这种扭曲的心理作用下,高桥加代经常把怒气发泄到了“马鲁太”的身上,每次给他们注射都要故意将针头在肉里搅来搅去,直到被注射的人痛苦呻吟不止,通过这种折磨才使她的心理得到些许满足。
北野政次察觉了高桥加代的怒气,他很欣赏这个仇恨敌国百姓的年轻人,所以在高桥加代折磨病人时,北野政次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对高桥加代的“忠贞果断”感到很是欣慰。正因如此,这次重大的活体解剖实验,北野政次特意批准高桥加参加。
731日本军医
大约在六天前,宋潜夫被日军注射了“斑疹伤寒病毒”,这种病毒是由立克次体引起的急性传染病,发高烧和难忍的头痛是其症状,持续时间为一到两周。日军在731基地里复活了这种病毒,并用虱子和老鼠进行传播,这种病毒传染性极强,很少有人能避免。
北野政次深知病毒的危害,在解剖时穿上了厚厚的防护服,戴上了医用口罩。日军所谓的“武士道”也是怕死的,没有哪个日本军医敢赤手空拳地与病毒接触,可是他们却把病毒注射进中国人的体内,这种残忍的兽行让心狠手辣的高桥加代也觉得不寒而栗。
731细菌传染示意图
“老人最终会怎么样呢?”高桥加代满脸疑惑地问北野次政,她想知道这个健壮的老人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他会被病毒吞噬身体,然后被病毒夺去生命。不过这没有什么可惜的,因为他们不过是‘满洲猴’而已,一种可以用来研究病毒的动物罢了。”北野政次一边擦拭着眼镜片,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
北野的话刚说完,助手就把宋潜夫抬上了解剖台,助手拿起针筒给他打了一针,宋潜夫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渐渐睡去。在他进入梦乡的过程中,他也许在梦里回到了老家,看到了家里的妻儿,看到了马车修理铺里正在锻打着烧红的马掌……
731活体解剖现场
北野次政拿起了手术刀,宋潜夫此刻还是一个人,可是几分钟后他就只能是一堆器官了。高桥加代心中有种难言的悲哀,这个老人原本可以在家中含饴弄孙的,可是现在看来他只有死路一条了。他帮助抗联对付日军固然可恨,可是毕竟是解剖一个大活人,心中难免觉得有些残忍。
医学酒精浸透了棉签后,在宋潜夫的身上涂抹了一个遍,北野次政熟练地挥动手术刀,轻而易举地划开了肚子的皮肉。黄颜色的组织和鲜红的血液,顷刻之间涌了出来,手术刀所到之处,留下的是白色和血红的刀口。
健壮的老人有健壮的身体,北野次政一边赞叹一边扩大伤口,医用锯子锯断了肋骨,打开了人的胸腔。胸腔内的组织完好无损,活生生地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跳动的心脏还在努力地运动着,它还不知道它的主人正在死亡。
731的日本军医
在东京的帝国大学里,高桥加代参加过几次解剖课程,可是没有一次有这一回令她心惊肉跳,这样的活体解剖她还是第一次见。北野次政像炫耀猎物一般,熟练地拨弄着跳动的心脏,突然老人的四肢抽搐起来,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叫,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北野次政仰着头,厚厚的眼镜片后面露出了凶残而贪婪的眼睛,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回味无穷地嗅了嗅满屋的血腥味。在着浓烈的血腥味中,他似乎得到了无尽的满足,他的那种如痴如醉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就是个恶鬼。
片刻的沉醉结束后,北野次政伸出双手进入胸腔,取出了被病毒感染的器官。他每取出一件就要放在眼前看一眼,那些滴血的器官仿佛就像勋章一样。这时的解剖台已经变成了屠宰的案板,人在解剖台上与动物没有什么分别。
731日军使用的小钢锯
就在解剖手术就要结束的时候,军医竹中直一闯了进来,他蛮狠地用小钢锯、三角锤弄开了宋潜夫的头盖骨,取出了感染病毒的大脑。
这颗抗日的大脑此刻还有些许的意识,可是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竹中直一端起盛放大脑的玻璃瓶走了,像端着一件皇冠一般。
宋潜夫已经不再是个完整的人,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了空空的一个洞,胸腔也只剩下空空的一个洞,宋潜夫被完全掏空了,变成了一具人肉的躯壳。高桥加代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跑出了满是血腥味的解剖室,昏倒在了盥洗室里。
731的解剖台
宋姓老人死后第二天,731基地就诡异地出现了离奇的怪事,7号楼的囚室和手术室经常半夜里有人哭泣。犯人和日本看守经常看到有人在回廊里游荡,又时常会听到有人的哭声。
高桥加代遇到的事情更恐怖,只要她走在回廊里、囚室内,一旦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被掏空的老人就血淋淋地向她走来,只剩下面具般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可面具后是空的!
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高桥加代一连几天不敢闭眼,只要她一闭上眼睛,恐怖的一幕就会再次出现。她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以至于不敢看日本兵的脸,不敢看“犯人”的脸,那些脸仿佛都是一个空空的面具。
可怕的事情出现之后,北野次政清空了7号囚室,封闭了那间解剖室。高桥加代由于精神出现了问题,不得不向731部队长石井四郎申请,调到关东军位于大兴安岭深处的死谷据点去,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士兵。
恐怖的731
高桥加代的这段真实经历,清楚地记录在她的日记之中。苏军解放东北后,高桥加代在死谷神秘失踪,从此生死下落不明。苏军在她的住处缴获了她写的日记,这段离奇的往事也才从此大白天下。
高桥加代的这段离奇经历,记录了日军731部队的残忍,记录了中国军民在日军铁蹄下的悲惨。奇怪的事件也许真有其事,也许是作恶多端的日军心理作用的结果,可是不管是何种原因造成的,日军的罪恶是铁的事实。
731日军遗留的面具
历史并不遥远,这段历史读来令人心痛,令人感到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