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最近发布报告,再次鼓噪所谓的“中国威胁论”,声称美国目前面临自1945年以来最严重、最具挑战性的威胁,而其中首要的威胁来自中国。报告强调,如果美国不做出重大改变,力量平衡将继续朝着有利于中国的方向发展,因此加大投入、寻求改变“迫在眉睫”。那么,美国这份报告释放的哪些信号值得我们重点关注和警惕?
资料图:中国海军山东舰航母编队开展远海战备训练(来源:央视新闻)
李悦:
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发布的这份报告声称,中国正在许多方面超越美国,而且通过二十年的军事投入,中国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军事优势。报告强调,美国的国防战略和战略态势必须改变,才能应对面临的威胁,捍卫其重要利益。实际上,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发布的这份报告并不是美国政府发布的正式文件,但因为它在美国两党层面都有一定的代表性,所以对我们来说,仍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一南教授,您怎么看待这份报告的内容和观点?
金一南: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不是一个纯军方机构,也不是一个纯政府机构,更像是政府和军队共同参与的一个研究机构,而且美国兰德公司也参与了相关研究。兰德公司早先以研究军事尖端科学技术和重大军事战略而被人们熟知,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一个研究政治、军事、经济、科技、社会等各方面的综合性智库。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发布的这个报告,具有广泛的代表性。
第一,基本上可以认定,这份报告是美国近期对其安全态势的综合性评估,代表了美国政坛主流的战略观点,具有一定的权威性。第二,报告认为,中国是美国主要的战略对手,而且随着中国不断推进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未来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可能成为美军强大的对手。第三,报告提出,中国人民解放军将成为与美军能力相当的对手。这种表述应该是第一次出现,美国以前对中国军队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从不承认中国军队和美军是“同等”的。第四,报告对美军与中国军队在西太平洋可能发生的冲突中取胜并不抱有信心。对于美方的这个报告,我们要重视起来,看清对手对我们的评价,分析对手的动向。同时,我方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资料图:美国和菲律宾举行“肩并肩”联合军事演习(来源:央视今日关注)
李悦: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发布的这份报告还鼓噪,要加强对抗中国的军事准备,甚至战争准备,在“怎么做”的问题上提出了很多具体建议,不仅宣称美国应该回到冷战时期的状态,增大对国家安全及军事的投入,完善财政、税收、福利等配套政策,还进一步强调了建立盟友体系、进行科技创新以及去两党间政治内斗等方面的重要性。一南教授,对于这份报告中提出的建议和举措您如何评价?
金一南:美方现在反复强调,未来如果与中国在西太地区发生冲突的话,美国将不占优势。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美军正积极地在亚太方向进行相应的兵力调整,比如,对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重新编组,新建“濒海作战团”等等。从这点可以看出,美国国防战略报告提出来的相关问题,在美军内部已有广泛且深入的讨论,并已经尝试着做出一些改变。总的来说,第一是要加大投入。但是美国2024财年的国防预算申请已经高达8000多亿美元了,如果继续增长下去,美国的经济实力承受不了。第二是要改善编组、调整战场兵力布设。美国一直想依靠驻日、驻韩美军基地,把中国人民解放军封锁在“第一岛链”内,但是后来他们发现,这些基地完全在中国军队的火力打击范围之内,这就逼着美军不得不将兵力部署进行后置,但是他们后退的空间并不大。因为美军后退以后,已经没有大型基地可以支撑其大规模兵力部署了。所以近两年美国对菲律宾的兴趣变得非常大。因为菲律宾处于“第一岛链”和“第二岛链”之间,在美军看来,这里是其未来军事部署的重点。
资料图:疑似于当地时间2023年8月19日遭乌军无人机袭击摧毁的俄军图-22M3轰炸机(来源:环球网)
李悦:
总体来说,这份报告充满了冷战思维,妄图用冷战经验继续捍卫美国霸权,但是这份报告是否能落地仍然要打一个问号。因为有调查显示,美国民众对过去二十年美国在海外的军事行动非常不满,不赞同美国政府再把大量资源投入军工产业,而是希望政客将注意力放到提振美国经济上来。所以有舆论认为,这份报告的内容更像是军工复合体和政治代理人关起门来的一场狂欢,对美国社会、公众及政界的影响将十分有限。一南教授,您认为这份报告有实施的可能吗?
金一南: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发布的这个报告,虽然有一定的战略指导性,但是真正落实下去,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比如在俄乌冲突之前,许多国家的军队大都习惯于传统作战模式,但随着俄乌冲突中无人装备的大量应用,衍生出一系列新的作战样式、作战理念,这就有了一个从传统作战模式到非传统作战模式的转变,这个过程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但是,美国现在急于推动这种转变。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认为,如果再不抓紧进行转变,报告中所提到的危险就将成为现实,也就是说,如果美国军队未来与中国军队在西太地区发生冲突,美国对于在冲突中取胜并不抱有信心。所以从这个报告里可以看出,美国当前充满了忧患意识,这种忧患意识也是推动他进行战略调整的动力。而对于美国的战略调整,我们也必须做出相应的调整。